鲁迅生辰
哈喽,题主。以下是我的看法哦:
1881年9月25日
鲁迅的五十岁生日
秋野
七十年前,即1930年9月,鲁迅先生过了两次五十岁的生日。
鲁迅生于1881年9月25日,倘若按现在通行的诞辰纪念计法,先生的五十岁生日应是
9月25日。———也正因为照此计法,鲁迅的一百二十岁诞辰纪念,就是在明年,而不是在今年。
然而,鲁迅的五十岁生日,显然是遵行了中国人的习惯计法。而且那第一次生日纪念又提前了8天,是1930年9月17日。鲁迅在这天的日记里记道:
“友人为我在荷兰西菜室作五十岁纪念,晚与广平携海婴同往,席中二十二人,夜归。”
关于此次生日聚会,描写较具体且生动的是史沫特莱的文章《追念鲁迅》。比如,史沫特莱这样描绘鲁迅当日的容貌:
“那天鲁迅真是美丽,———因为当他快乐的时候,或是对于什么东西发生兴味的时候,他总是美丽的。他的脸老是那么动人,他的眼睛老是带着智慧和兴味而闪耀着,但是在今天,他真是美丽了。他那件长的绸袍增加了他的美,增加了成为他的一部分的那种尊严。”(转引自学林出版社《鲁迅印象》,下同。)
不过,史沫特莱的描述与鲁迅的日记,明显有不一致之处。比如生日聚会的时间,史文说是下午就开始;而日记则明白写着“晚与广平携海婴同往”,这天下午鲁迅另有他事(去取北新书局所欠
)。再如生日宴会的人数,史文说:“整个下午,客人不断的来来往往,到晚上只有五十个人留着举行一个小小的宴会”;鲁迅却明确记着“席中二十二人”。两者所记有异,究竟哪个准确呢?我认为应是鲁迅,因为这是他当日在日记里的记录,不至于将时间和人数搞错。而史沫特莱的文章是六、七年后的追记,在记忆上可能有误,如她将鲁迅五十岁生日聚会的1930年,就误记为1929年;又说那是她第一次会见鲁迅,事实上她初见鲁迅是1928年。
由此,对史沫特莱另外一些记述,也不禁要产生怀疑。如她说当日在那家“外国小饭店”里,“来给鲁迅致敬的不下二百人”,而且鲁迅还当众作了演讲;她绘声绘色写道:
“我那天晚上第一次听见鲁迅演说。我的耳朵一面侧向外面的街道,期待着警察的捕人车的可能的隆隆声的到来(笔者按:原译文如此),一面却仍倾听着一个译人替他译出来的话。不久之后,我忘记了捕人车快要到来的一件事了。因为鲁迅正在那里讲他生平的故事。他站着,一个平静而严肃的形象,从容而平静地说着话,说得所有的侍者都静听他的每个字,有时竟至客人也忘记侍候了。……”
首先,那“不下二百人”,恐怕也是一个膨胀的数字;至于鲁迅在生日聚会上演说,更使人起疑。在这场合里,鲁迅跟友人们作些交谈,是很自然的;但藉个人的生日聚会发表演说,且“他把他对于
的知识在他的朋友们面前展示出来”,这似乎不符合鲁迅不喜张扬的沉稳性格。而且鲁迅与夫人
当时还携带着差10天才满一周岁的海婴,他是否会不管不顾地作可能招致“警察的捕人车”到来的演讲,就更要打个问号了。鲁迅是勇毅的,但他绝不是轻率的。在此前不久,鲁迅曾在
的陪同下,跟李立三见过一面,李请鲁迅配合做点具体的政治宣传工作,鲁迅当即坦率表示,他是不善于宣传的。事实上,鲁迅对左倾
的盲动做法,颇
。所以,对友人为他作五十岁纪念的聚会,他恐怕不会喜欢特意加上些政治色彩。我揣想,史沫特莱或许将鲁迅另外场合的演说,跟这次生日聚会混在一起了;也可能是她文学“剪贴”的写法。林贤治的《人间鲁迅》,是一部非常好的鲁迅传记作品,但作者也采用了史沫特莱的描述,或许是着眼于这描述的生动吧。
鲁迅第二次过五十岁生日是在家里,1930年9月24日的日记里记道:
“今日为阴历八月初三日,予五十岁生辰,晚广平治面见饷。”
简简单单,却是鲁迅“正宗”中国式
(阴历)的五十岁生日。吃生日面条,也是典型的
味。
1930年9月25日,鲁迅没有任何“生日活动”,只是“午后同广平携海婴往阳春堂照相”,因为后天就是海婴周岁生日。
9月25日,鲁迅也没有再过一次五十岁(实足)生日。但这一天有
,鲁迅当日记道:“晚治肴六种,邀三弟来饮,祝海婴二周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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