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枪nbsp;后来姜文nbsp;死了吗?
死了。nbsp;也可以理解为“重生”nbsp;影片片首是固定机位的姜文睡觉的镜斗,变换了四次睡觉的姿势,但机位不变,狭小的空间让人感觉是在模拟一个婴儿在子宫里的情形(请同时注意伍宇娟第一次出现时的镜头是倒转过来的),而且姜文睡觉的地方并不是影片后来他睡觉的大床,而是小阁楼上的小床,窗边的玩具熊强化了孩童的概念。此后影片多次出现姜文被视觉挤压的镜头,无论是在小屋里被当成嫌疑犯关押还是在家里被妻子伍宇娟压于身下,他都一直处于被压制的极小空间的状态,这也与子宫和婴儿的状态很相似。nbsp;这部电影它似乎是粗暴的,但是它的粗暴有一种精神上的自由和飞扬,充满激情;它似乎找到了一种途径,能够既巧妙地借鉴好莱坞的经验,又非常到位地讲述中国人自己的健康的情感与事情。确切说来,它内在的力度和这个咆哮奔腾的时代发生了第一次的亲密接触,它正视自己的欢娱和生命力,它拍得兴高采烈。从这一点上看,《寻枪》承继的似乎是《红高粱》时代的精神底蕴,只不过,第五代基于农业文明展开的平民化的想象与关怀已经被《寻枪》的商业时代的想象与关怀所代替。从《寻枪》开始,商业电影将成为中国电影中的美妙词汇,不再躲躲闪闪、犹犹豫豫。nbsp;对于所有正在电影中寻梦的中国青年来说,《寻枪》结束了电影在中国被神秘化的历史,它开创的是平民电影的新时代。它最激动人心之处在于,人们发现,电影终于是常人可以企及的东西,并且,你真的可以用平民的语言发声,可以用健康的情感痛苦或欢乐。nbsp;直到影片最后的设计引蛇出洞段落,姜文才真正脱离了这种状态,他在看望儿子和妻子后给他们送零食和花的场面是从学校传达室里透过栏杆往外拍的,那铁栏杆已经无法困住此时的姜文,暗示了他已经脱离了母体开始了新生。更微妙的是这个段落并没有以正常的叙事秩序出现,而是出现在已经中枪的姜文的回忆视觉中,这个视觉上的补充反证了“死而后生”的重要性。值得注意的是姜文换的那身与影片视觉从头至尾都不太相称的白色运动服,最后一个镜头姜文从众人的“包围”中“脱离”,拿着寻回的枪,走了很久,红色的血污在白色的运动服上格外刺眼,与片首我们看到的几近全裸的姜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且与婴儿诞生时的状态无异。走至一半,姜文突然笑了起来,定格,在这个永恒的凝固瞬间中,我们捕捉到了导演陆川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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